第60章 老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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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市機場
在雲寒客提到想來的那一秒鐘遲簡就做好了安排, 第二天下午兩個人就登上了飛往J市的飛機。
雲寒客跟在遲簡的身後，聽著遲簡的安排。
“今天太晚了不太方便，我已經讓梅利安排了, 明天一早我們就可以跟著警方去現場勘探。”
現在正處於偵察階段，發現骸骨的地方依舊被封鎖, 只有跟隨警方她們才能進到現場。
“不過你所說的那個地址沒有被封鎖，你如果想去的話我們現在可以去一趟。”
雲寒客聽著遲簡的話, 點了點頭。
“我想去看看。”
他向遲簡提到的那個地址是外婆的家, 在他親手將外婆送走之後，那個房子就沒有人住了。
但是那裏距離他埋葬外婆外公的墓地不是很遠。
因為家裏沒錢，所以在當初蓋房子的時候二老只能申到公墓附近的土地, 當時在向縣政府申請的時候他還太小，只能毫無意義地生氣而無能為力。
他記得當時外婆還給他說, 這樣以後去世了想回家就更方便了。
當時他還小，聽到外婆這句近乎逗弄的話語還真的被糊弄了過去, 但是沒想到現在事情卻成真了。
遲簡開著車帶著他到了熟悉的磚房門口, 被收拾幹凈的大門和跺得整齊的柴火垛還真的讓他誤以為外婆在他不在的時候回來過。
雲寒客和遲簡下車，上前去推小院的大門。
但是沒有想到的是, 第一下用力竟然沒有將門推開。
雲寒客狐疑, 他又更大力度地推了推門。
外婆去世後，這間屋子就沒有人住了，因為他自己也不會回來, 所以只是將屋內收拾好後鎖住了裏屋的門，而這小院裏因為什麽也沒有, 而且圍墻也不高, 所以他就沒有上鎖。
但是現在他卻沒有推開這扇門, 並且在他再次用力之後發現門是被從裏面插銷上鎖了的。
屋內並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 除了一些木頭桌椅和柴火爐子什麽也沒有，就連外公外婆的被子衣物他都隨著下葬給掩埋了。
所以他也不怕屋內進賊什麽荒唐的事情。
他留下的這間屋子，賊都不會來，並且屋主去世不久，但凡是個講究人都不會光顧。
雲寒客沒有推開，便隨意地拍了拍門框。
誰知道就在他準備回頭告訴遲簡這個消息的時候，門被從裏面打開了。
木門被推開，一顆小小的腦袋從裏面探了出來。
雲寒客回身的動作頓住，他驚訝地看著那顆從自己家裏探出頭的小孩兒的面孔。
一大一小一高一矮，兩個人對視良久。
最後遲簡和雲寒客都被請進了屋子。
小孩兒一聽他是這間房子的主人，一下就慌了神，被風吹的發蔥的小臉上滿是焦灼，懊悔地不斷給他道歉。
“哥哥，對不起，我不知道這是你的房子。”
這是一個小女孩兒，看著也就八九歲的樣子，但是口齒清晰，邏輯嚴密。
“我蹲在門外看了好幾天，發現裏面沒有住人，門也沒有鎖，”小女孩兒慌張地解釋：“前兩天下雪了，我太冷了，我怕弟弟感冒，所以才擅自闖進來。”
遲簡和雲寒客齊齊轉頭，果然看到了在柴火房門口，站著一個還不足他膝高的小男孩兒，小男孩兒長得很可愛，被收拾的幹幹凈凈。
“我沒有進去裏屋，哥哥，鎖了的地方我都沒有去，我一直都待在柴房裏，就用來燒火做飯了。”
小女孩兒邊說邊指，害怕這兩位房屋主人不信，年幼的小臉上都著急的要哭了。
“哥哥姐姐，對不起，我馬上就和弟弟搬走，對不起。”
說完，小女孩兒又快速跑回了柴房，她將站在門口的小男孩兒抱進去，手忙腳亂地收拾著東西。
雲寒客本著阻止的心情追了進去，遲簡也落後一步走進了柴房。
小女孩兒並沒有撒謊。
狹小的柴房裏被收拾的整齊幹凈，磚瓦的竈臺被擦得反光，地上鋪著薄薄的棉花墊子，但是應該已經被用了很久，從裏面露出來的棉花都已經成了黑色。
但是本應陰暗潮濕的柴房裏被燒的暖烘烘的。
雲寒客轉頭，看見那早就荒廢了的爐子被用泥土重新刷了一遍，現在裏面冒著火星，看著還有新添不久的柴火。
他看著著急收拾東西的小女孩兒，終於有機會開口。
“不用了。”
小女孩兒剛才將墊子卷起來，在聽到雲寒客聲音後楞在了原地。
似乎是看這小孩兒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或許又是被嚇壞了，雲寒客蹲下身，與小女孩兒齊平視線：“你不用搬出去。”
“你和你的弟弟就住在這裏吧”
遲簡一直跟在雲寒客身後，未作評價。
這是他家人的房子，也就是他的房子，他如何處理，怎麽安排都是他的權利，她能做的就是站在他的身後，在他回頭的時候道一聲她在。
她看著雲寒客從一個破舊的水缸底下找出了鑰匙，並且親自幫那個小女孩兒將被褥全部搬進屋裏。
小女孩兒不可思議地跟在他的身後，但是依舊警覺地抱著她的弟弟。
直到雲寒客溫聲開口，並將手中的鑰匙放在小女孩兒的手中，小女孩兒才輕輕將懷裏的弟弟放開，一下就撲進了他的懷裏。
她好像很久都沒有這樣哭過了。
女孩兒哭得嚎啕，雲寒客一下下安撫著這個孩子。
“沒事的，不哭了”
他不會安慰人，只能學著遲簡安慰他的樣子輕聲撫慰懷中的女孩兒。
“以後你就和弟弟住在這裏，住在這間裏屋，”雲寒客為女孩兒擦拭了淚水：“這以後就是你和你弟弟的家了。”
雖然是他的自作主張，但是雲寒客敢保證，外婆如果有一天抽空回來，在看到她最在意的柴火被摞的整整齊齊，最舍不得的新炕被燒的暖暖和和，看到沈悶死寂的院子裏奔跑著肉乎乎的小孩兒，還有炊煙之下溫暖可口的米湯。
他想外婆一定會高興，她會高興自己的這個決定，也一定會在天空的盡頭庇佑這兩個孩子。
最後他在小女孩兒的淚眼之下離開，透過反光鏡看著站在門檻外目送他們的兩個小小的人，雲寒客的心也柔軟平和了許多。
在他們倆人驅車回到城裏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但是雲寒客仍是不依不饒，非要在今天晚上就為那兩個姐弟置辦完全。
“不行！必須今天！翠翠晚上睡覺沒有棉被蓋，生病了怎麽辦！”
“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她們晚上沒飯吃餓著了怎麽辦！”
“還有！東東的開襠褲都濕濕的，洗完哪兒那麽容易幹掉。”
“你可真是個冷血的女人。”
此時那個冷血女人的左右手都拎滿了手提袋。
遲簡被訓著話，好容易才插了一嘴。
“明天也……”“不行！”
被懟回來的遲簡再次失去了說話的權力。
但是這次真的不是遲簡冷血，她也知道雲寒客想要為那兩個姐弟置辦東西，也已經準備好明天命人來仔細采購，她都決定要資助這兩個姐弟到長大成年，還能一下子反悔不成？
況且。
徐翠在她們離開的時候就已經將嶄新的土炕燒的發燙，而且在她們去的時候小大人就已經為她和弟弟準備好了晚上要吃的米湯和鹹菜。
但是雲寒客不行，他必須要今晚就將東西送去，好像差一秒這小姐弟就能扛著屋子跑了。
看著風風火火走在自己前面，並且不斷念叨其在車上所列清單的小漂亮，遲簡只能任勞任怨地跟在後面。
至少因為這件事，雲寒客終於又重新鮮活了起來。
前一段時間雖然平靜也冷靜，但終究還是陷在了沈痛與頹喪當中，現在因為徐翠徐東姐弟的出現，雲寒客終於又重新染上了黑白以外的色彩。
在兩個人采購結束，再一次往返與城鄉之間後，月亮早就已經掛在了黑夜的最高處，路上的車與行人漸少，兩人也終於回到了住處。
遲簡在J市也有不少項目，所以在這裏也有安置房屋和汽車，她在來之前就讓保姆將屋子重新收拾了一遍，所以兩個人一回去就可以休息。
房間很大，是和上京城一樣的平層，所以有好幾個臥室和衛生間，剛回來的兩個人同時在主次兩個臥室內洗澡。
雲寒客曾經問過遲簡，他好奇為什麽遲簡不像其他富豪那樣住一棟超級大並且好幾層的別墅，再留個小院蓄個泳池，或者是請人種上一院的鮮花，將小院擴展成豪華的莊園。
但是遲簡卻好像是被嚇到一樣，她只是擺了擺手調侃道，
“小偷都在頂樓結婚生子了，我還在一樓找鞋呢”
泡在浴缸裏，瞇著眼感享受著身體下貼合人體的按摩裝置，直到身上的疲憊都舒緩的差不多，雲寒客才慵懶地從浴缸中走出。
回想著遲簡平時展現出來的種種言行，又想到了她剛才被自己指來喚去買東西的樣子，雲寒客一邊擦拭著身體上的水珠，一邊笑出了聲。
她真的太好了。
將身上擦幹後，雲寒客才站在鏡子前準備將頭發吹幹。
鏡前燈打在他的臉上，發尖還滴著水，水珠順著皮膚一路向下隱入松垮系住的浴袍，雲寒客拿起吹風機的手漸漸停下。
他看著鏡子，鏡子裏的自己也在看著他，他擡擡手，對面的自己也擡擡手，他又用擡起的手順著自己的唇一路觸摸到了胸膛，鏡子裏的自己也做出了相同的動作。
雲寒客怔怔地看著對面的自己。
因為洗澡後的慵懶，鏡中人此時眼尾泛紅眉梢輕挑，放松沒有表情的眉眼還原了他們原本的神色，飛揚冷媚，魅惑天成。
冷白的皮膚在柔和暖光下變得更加透亮，脖頸優雅，鎖骨筆直。
雲寒客怔楞著，試探性地將本就系的松垮的浴袍微微下拉。
結果，春光乍顯，美景招搖。
雲寒客自己都看紅了臉。
曾經他也知道自己長了一副絕艷的皮囊，但是因為許多惡心的人都會投來覬覦的目光，也有不少人嫌棄他男女難辨，所以他總是痛恨自己這副無用且會帶來麻煩的皮相。
但是現在。
雲寒客呼吸漸漸沈重。
看著鏡子裏的人，看到這副光景，無數回憶漸漸被喚醒，瘋狂的想法瞬間將原本枯敗在心中的樹苗點燃，並且無止境地生長，直至占據他的所有理智。
‘沒人能拒絕你的主動，相信兄弟。’
‘完全能將她迷得神魂顛倒。’
‘小孩子才表白，大人直接勾引。’
雲寒客呼吸困難，他艱難地完成了一次吞咽，喉結輕輕滾動。
勾引……
遲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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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正處於偵察階段，發現骸骨的地方依舊被封鎖, 只有跟隨警方她們才能進到現場。
“不過你所說的那個地址沒有被封鎖，你如果想去的話我們現在可以去一趟。”
雲寒客聽著遲簡的話, 點了點頭。
“我想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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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裏距離他埋葬外婆外公的墓地不是很遠。
因為家裏沒錢，所以在當初蓋房子的時候二老只能申到公墓附近的土地, 當時在向縣政府申請的時候他還太小，只能毫無意義地生氣而無能為力。
他記得當時外婆還給他說, 這樣以後去世了想回家就更方便了。
當時他還小，聽到外婆這句近乎逗弄的話語還真的被糊弄了過去, 但是沒想到現在事情卻成真了。
遲簡開著車帶著他到了熟悉的磚房門口, 被收拾幹凈的大門和跺得整齊的柴火垛還真的讓他誤以為外婆在他不在的時候回來過。
雲寒客和遲簡下車，上前去推小院的大門。
但是沒有想到的是, 第一下用力竟然沒有將門推開。
雲寒客狐疑, 他又更大力度地推了推門。
外婆去世後，這間屋子就沒有人住了，因為他自己也不會回來, 所以只是將屋內收拾好後鎖住了裏屋的門，而這小院裏因為什麽也沒有, 而且圍墻也不高, 所以他就沒有上鎖。
但是現在他卻沒有推開這扇門, 並且在他再次用力之後發現門是被從裏面插銷上鎖了的。
屋內並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 除了一些木頭桌椅和柴火爐子什麽也沒有，就連外公外婆的被子衣物他都隨著下葬給掩埋了。
所以他也不怕屋內進賊什麽荒唐的事情。
他留下的這間屋子，賊都不會來，並且屋主去世不久，但凡是個講究人都不會光顧。
雲寒客沒有推開，便隨意地拍了拍門框。
誰知道就在他準備回頭告訴遲簡這個消息的時候，門被從裏面打開了。
木門被推開，一顆小小的腦袋從裏面探了出來。
雲寒客回身的動作頓住，他驚訝地看著那顆從自己家裏探出頭的小孩兒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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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對不起，我不知道這是你的房子。”
這是一個小女孩兒，看著也就八九歲的樣子，但是口齒清晰，邏輯嚴密。
“我蹲在門外看了好幾天，發現裏面沒有住人，門也沒有鎖，”小女孩兒慌張地解釋：“前兩天下雪了，我太冷了，我怕弟弟感冒，所以才擅自闖進來。”
遲簡和雲寒客齊齊轉頭，果然看到了在柴火房門口，站著一個還不足他膝高的小男孩兒，小男孩兒長得很可愛，被收拾的幹幹凈凈。
“我沒有進去裏屋，哥哥，鎖了的地方我都沒有去，我一直都待在柴房裏，就用來燒火做飯了。”
小女孩兒邊說邊指，害怕這兩位房屋主人不信，年幼的小臉上都著急的要哭了。
“哥哥姐姐，對不起，我馬上就和弟弟搬走，對不起。”
說完，小女孩兒又快速跑回了柴房，她將站在門口的小男孩兒抱進去，手忙腳亂地收拾著東西。
雲寒客本著阻止的心情追了進去，遲簡也落後一步走進了柴房。
小女孩兒並沒有撒謊。
狹小的柴房裏被收拾的整齊幹凈，磚瓦的竈臺被擦得反光，地上鋪著薄薄的棉花墊子，但是應該已經被用了很久，從裏面露出來的棉花都已經成了黑色。
但是本應陰暗潮濕的柴房裏被燒的暖烘烘的。
雲寒客轉頭，看見那早就荒廢了的爐子被用泥土重新刷了一遍，現在裏面冒著火星，看著還有新添不久的柴火。
他看著著急收拾東西的小女孩兒，終於有機會開口。
“不用了。”
小女孩兒剛才將墊子卷起來，在聽到雲寒客聲音後楞在了原地。
似乎是看這小孩兒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或許又是被嚇壞了，雲寒客蹲下身，與小女孩兒齊平視線：“你不用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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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家人的房子，也就是他的房子，他如何處理，怎麽安排都是他的權利，她能做的就是站在他的身後，在他回頭的時候道一聲她在。
她看著雲寒客從一個破舊的水缸底下找出了鑰匙，並且親自幫那個小女孩兒將被褥全部搬進屋裏。
小女孩兒不可思議地跟在他的身後，但是依舊警覺地抱著她的弟弟。
直到雲寒客溫聲開口，並將手中的鑰匙放在小女孩兒的手中，小女孩兒才輕輕將懷裏的弟弟放開，一下就撲進了他的懷裏。
她好像很久都沒有這樣哭過了。
女孩兒哭得嚎啕，雲寒客一下下安撫著這個孩子。
“沒事的，不哭了”
他不會安慰人，只能學著遲簡安慰他的樣子輕聲撫慰懷中的女孩兒。
“以後你就和弟弟住在這裏，住在這間裏屋，”雲寒客為女孩兒擦拭了淚水：“這以後就是你和你弟弟的家了。”
雖然是他的自作主張，但是雲寒客敢保證，外婆如果有一天抽空回來，在看到她最在意的柴火被摞的整整齊齊，最舍不得的新炕被燒的暖暖和和，看到沈悶死寂的院子裏奔跑著肉乎乎的小孩兒，還有炊煙之下溫暖可口的米湯。
他想外婆一定會高興，她會高興自己的這個決定，也一定會在天空的盡頭庇佑這兩個孩子。
最後他在小女孩兒的淚眼之下離開，透過反光鏡看著站在門檻外目送他們的兩個小小的人，雲寒客的心也柔軟平和了許多。
在他們倆人驅車回到城裏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但是雲寒客仍是不依不饒，非要在今天晚上就為那兩個姐弟置辦完全。
“不行！必須今天！翠翠晚上睡覺沒有棉被蓋，生病了怎麽辦！”
“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她們晚上沒飯吃餓著了怎麽辦！”
“還有！東東的開襠褲都濕濕的，洗完哪兒那麽容易幹掉。”
“你可真是個冷血的女人。”
此時那個冷血女人的左右手都拎滿了手提袋。
遲簡被訓著話，好容易才插了一嘴。
“明天也……”“不行！”
被懟回來的遲簡再次失去了說話的權力。
但是這次真的不是遲簡冷血，她也知道雲寒客想要為那兩個姐弟置辦東西，也已經準備好明天命人來仔細采購，她都決定要資助這兩個姐弟到長大成年，還能一下子反悔不成？
況且。
徐翠在她們離開的時候就已經將嶄新的土炕燒的發燙，而且在她們去的時候小大人就已經為她和弟弟準備好了晚上要吃的米湯和鹹菜。
但是雲寒客不行，他必須要今晚就將東西送去，好像差一秒這小姐弟就能扛著屋子跑了。
看著風風火火走在自己前面，並且不斷念叨其在車上所列清單的小漂亮，遲簡只能任勞任怨地跟在後面。
至少因為這件事，雲寒客終於又重新鮮活了起來。
前一段時間雖然平靜也冷靜，但終究還是陷在了沈痛與頹喪當中，現在因為徐翠徐東姐弟的出現，雲寒客終於又重新染上了黑白以外的色彩。
在兩個人采購結束，再一次往返與城鄉之間後，月亮早就已經掛在了黑夜的最高處，路上的車與行人漸少，兩人也終於回到了住處。
遲簡在J市也有不少項目，所以在這裏也有安置房屋和汽車，她在來之前就讓保姆將屋子重新收拾了一遍，所以兩個人一回去就可以休息。
房間很大，是和上京城一樣的平層，所以有好幾個臥室和衛生間，剛回來的兩個人同時在主次兩個臥室內洗澡。
雲寒客曾經問過遲簡，他好奇為什麽遲簡不像其他富豪那樣住一棟超級大並且好幾層的別墅，再留個小院蓄個泳池，或者是請人種上一院的鮮花，將小院擴展成豪華的莊園。
但是遲簡卻好像是被嚇到一樣，她只是擺了擺手調侃道，
“小偷都在頂樓結婚生子了，我還在一樓找鞋呢”
泡在浴缸裏，瞇著眼感享受著身體下貼合人體的按摩裝置，直到身上的疲憊都舒緩的差不多，雲寒客才慵懶地從浴缸中走出。
回想著遲簡平時展現出來的種種言行，又想到了她剛才被自己指來喚去買東西的樣子，雲寒客一邊擦拭著身體上的水珠，一邊笑出了聲。
她真的太好了。
將身上擦幹後，雲寒客才站在鏡子前準備將頭發吹幹。
鏡前燈打在他的臉上，發尖還滴著水，水珠順著皮膚一路向下隱入松垮系住的浴袍，雲寒客拿起吹風機的手漸漸停下。
他看著鏡子，鏡子裏的自己也在看著他，他擡擡手，對面的自己也擡擡手，他又用擡起的手順著自己的唇一路觸摸到了胸膛，鏡子裏的自己也做出了相同的動作。
雲寒客怔怔地看著對面的自己。
因為洗澡後的慵懶，鏡中人此時眼尾泛紅眉梢輕挑，放松沒有表情的眉眼還原了他們原本的神色，飛揚冷媚，魅惑天成。
冷白的皮膚在柔和暖光下變得更加透亮，脖頸優雅，鎖骨筆直。
雲寒客怔楞著，試探性地將本就系的松垮的浴袍微微下拉。
結果，春光乍顯，美景招搖。
雲寒客自己都看紅了臉。
曾經他也知道自己長了一副絕艷的皮囊，但是因為許多惡心的人都會投來覬覦的目光，也有不少人嫌棄他男女難辨，所以他總是痛恨自己這副無用且會帶來麻煩的皮相。
但是現在。
雲寒客呼吸漸漸沈重。
看著鏡子裏的人，看到這副光景，無數回憶漸漸被喚醒，瘋狂的想法瞬間將原本枯敗在心中的樹苗點燃，並且無止境地生長，直至占據他的所有理智。
‘沒人能拒絕你的主動，相信兄弟。’
‘完全能將她迷得神魂顛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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